鹿鳴紙呈米黃色,是毛邊紙的一種,質(zhì)地薄而輕,松軟、細膩,因舊時用它來點火,當?shù)匕傩找擦晳T叫它“煤頭紙”。鹿鳴紙是習字學畫的理想用紙,也是做褶扇的原料,在東南亞國家,它是抄寫佛經(jīng)的必需用紙。
6月7日一早,紹興平水鎮(zhèn)日鑄嶺的大山剛剛蘇醒,記者便驅(qū)車前來探訪山中老人們的一項絕活——制作鹿鳴紙。
鹿鳴紙相傳已有上千年的歷史,它的原料是嫩竹中的二黃篾。一到春筍長成嫩竹,當?shù)剞r(nóng)民就大量劈篾,將剩下的二黃,經(jīng)過截斷、浸水、入灰漿、蒸煮、清水洗滌、溫火燜蒸、磉漿、做紙、烘紙等十多道工序,前后歷時三個多月,才制成鹿鳴紙。
制作鹿鳴紙的第一道工序是原料采辦。平水鎮(zhèn)宋家店的宋漢校今年已83歲了,他說,鹿鳴紙的原料是嫩竹,每年在農(nóng)歷芒種前后,等嫩毛竹梢絲葉略有放開時,砟竹工就要上山將嫩毛竹砍下來,然后就地搭起刨竹場地。由段削工將嫩毛竹上面的張結削去,并斷成約一丈的長度。隨后,刨竹工會將丈長的毛竹拖上刨架,用半圓形刨刀將竹子表面的竹青刨下。
刨竹工宋杏仁今年80歲了,但刨起竹青來毫不含糊,“我53年前就開始刨竹青了,”他樂呵呵地說。據(jù)村里的老人們講,杏仁是他們村里刨竹青手藝最好的。毛竹經(jīng)他刨去竹青后,表面光滑,形狀勻稱,刨下的亮篾如被削皮一般,僅薄薄的一片。
“杏仁兄,鼻子管牢!”為了防止劈開的竹筒砸到刨竹工,周圍干活的人都會關照一句“鼻子管牢”。制作鹿鳴紙采辦原料的最后一步,是由敲竹工用鐵榔頭將竹筒片敲到裂開為止,捆起曬干的竹筒片就叫白竹,白竹經(jīng)過日曬雨淋后會被背到池塘里浸半個月待用。
據(jù)宋漢校介紹,過去在平水日鑄嶺內(nèi),板榜、溪上、安基、陳家岙、宋家店等村能生產(chǎn)鹿鳴紙的作坊有幾十家。在當時的平水鎮(zhèn)日鑄嶺,山區(qū)農(nóng)村茶葉是第一經(jīng)濟來源,第二就要算這鹿鳴紙了。
“現(xiàn)在村里能做鹿鳴紙的只有我這樣的老頭子咯。”宋漢校說,因場地受限、環(huán)境不允許和缺乏硬件設施,如今他們已無法復原鹿鳴紙制作的全過程。作為一名老黨員,宋漢校這次和他的幾位老伙計重新演繹鹿鳴紙制作的第一步,是為他們自費制作一本冊子做準備。但鹿鳴紙制作經(jīng)原料采辦后,還需段、漿、煮、佑、榨、磉、操、燒、烘這九道工序,宋漢校已托付給村里的另一位老人,請他用連環(huán)畫的形式畫出來,留給年輕人看!半m然在浙江富陽等地,鹿鳴紙現(xiàn)在可以用半手工半機械化制作了,但我想把這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技術傳承下去!彼螡h校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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